白了过来,连忙冲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不用,忙完了给我送点药上来就好……”
此情此景,他哪里敢稍离城头啊?
说罢,他便捡起一旁的长刀,拄着刀爬了起来,然后转身趴在垛口往城外张望。
城外,暮色中,一队队汉军也在尸骸堆叠的战场上搜寻着伤员。
连续激战两日,他的平字营伤亡惨重,城外汉军的伤亡自然也不轻。
望着城下堆叠的尸骸,他突然笑了,但那笑容中尽是狠厉之色,“狗日的……”
正在此时,邓曼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满身血污,手中那柄陪了他十五年的古锭刀上血迹未干,但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依旧带着没心没肺的笑容,“窦兄,听说你挂彩了?咋还伤到腿上去了?”
看着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窦平唯有无力苦笑,“东门咋样了?”
邓曼大手一摆,“放心,丢不了!老子算是整明白了,那交州军眼看咱们平字营不好招惹就准备出工不出力了,冲锋的时候吼得震天响,却没几个真敢往城头上爬的……”
窦平自然知道邓曼说的是实情,涅阳城下三支汉军,益州军和交州军都超过万人,却唯有南门外着五千多荆州兵攻得最猛,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亲自驻防南门城头。
但见邓曼滔滔不绝,他也只得连忙打断了邓曼的话,“西门还没有消息传过来,你过去看看……”
他话音未落,便有一员浑身血污的将领从西面匆匆而来,冲他和邓曼抱拳一礼,“见过校尉和司徒大人,刚刚一战,我部阵亡一百二十一人,重伤七十八人,目前尚余可战之兵一百八十三人!”
来人正是西门守将、平字营五大军侯之一的蒋成。
听得蒋成的汇报,窦平唯有暗自苦笑一声,强自一振精神,“让兄弟们再坚持坚持,最多再坚持一天,大帅就会到了!”
说着,见蒋成面有迟疑之色,他又目光炯炯地补了一句,“大帅说过三日之内必亲率大军来援,便一定会来的!”
蒋成连忙又是一礼,轰然允诺,“校尉放心,人在城就在!”
说罢,蒋成转身便走。
望着蒋成的背影,窦平的眼神却慢慢地黯淡了下来。
见状,一旁的邓曼凑上来重重地拍了拍他大姐肩膀,“放心吧,大帅肯定会来的!”
窦平却是神色黯然,声音苦涩,“大帅肯定会来的,只是……我们怕是等不到大帅了啊!”
说着,他又强自一振精神,“邓兄,我行动不便,其余三座城门便拜托你了,一定要让兄弟们盯紧了,谨防汉军趁夜偷袭!”
如今城中可战之兵已消耗殆尽,若汉军趁夜偷袭,极有可能一击得手,他又岂能不忧?
与此同时,南门外荆州军的中军大营里众将齐聚,脸色也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