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恭敬。那神态根本不像一个百岁老人,倒更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学生在看着他的启蒙老师讲课。
老某微微眯着眼,表情平静。曹某则像巴某一样的毕恭毕敬。西侧,沈某某因为与鲁某有过一番芥蒂而不甚崇拜。钱某某作为20世纪的学界泰斗文化昆仑而不卑不亢,面露微笑。张某某女士则仍是一副才女气,旗袍花花绿绿,对鲁某亦甚是恭敬。
鲁某清清嗓子,开始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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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
在这里,我首先对全世界一直关注我的文学爱好者们,表达真诚的谢意!感谢你们对我那些百无一用的、荒谬偏激的文字的厚爱,感谢你们在半个多世纪的漫长时间里对我的支持!
说实在的,你们对我的推崇是太过分了,太抬高我了,我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文人,就像大家一样,每天不也是首先忙活着吃饭穿衣,养好老婆孩子吗?
我在酒后无聊的时候,胡涂乱抹了一些佶屈聱牙的文字,没想到竟然被世人过誉为“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其实即使在当时,这些文字也被一批小青年蔑称为小杂感,是放冷箭、泄私愤的小篇什。
诚然,我后期那些杂文,的确是凝结了我的大部分心血的结晶。但是大抵上,那只不过是我反“围剿”的战斗性文字,是一些投枪和匕首而已。
这些杂文固然不是小摆设,也可以有大的社会价值。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些杂文不能代表我最高的文学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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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重要的文学会议上,在河东师大高治平先生组织的这个旷古未有的穿越对话活动中,我还是应该抓紧这个宝贵的机会,在我的主要文学成就是什么这个问题上,说几句心里话。
我被你们封为“20世纪中国第一文学大师”这个光荣称号,我并不是当之无愧的。我不应该还像年轻人那样虚荣好胜。毕竟我是过来人,已经体验过许多浮沉荣辱。我不必再强装“义角”,再戴上什么“纸糊的思想权威的桂冠”了吧。
说句实在话,我自忖我的文学作品,真能拿得出手、走得出国门的,按你们当今常说的话,能够“与世界文学接轨”的,也许只有三部作品,也就是《呐喊》《彷徨》《野草》,其它的东西,实在不值方家一哂啊!
当然,你们可能认为我是在谦虚。不,不是的,其实我的骨子里是非常虚弱的。就像你们的时代一位叫王晓明的学者给我写的传记那样,我的55年生涯,简直就是一场“无法直面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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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的思想质地是很贫乏的。你们很多人爱评论我,说我前期主要信奉进化论,后期的思想则接近于马主义。但实际上,你们当然并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有许多事情你们是无法确切知道的。
实际上,我的思想的根子,还是中国古代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