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知道里面的村民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你说，她们会不会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穷得揭不开锅盖啊？”
尹一丙揉揉泛酸的脖颈，偏头间猛然对上姚娜的眼神，后者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尹一丙被吓得差点骂出声，她缩缩脖子，朝鹿所易递了个眼色。
“这是我朋友。”鹿所易对姚娜解释说，并没有直接告诉尹一丙姚娜的身份。
尹一丙是个大嘴巴，性子急躁，万一这时候知道了姚娜是刚出狱的那个女犯人，很可能会因为情绪激动打草惊蛇。
“你好，你好。”姚娜拘谨地点头。
“你们认识？”娃娃脸上的圆眼眨了眨，尹一丙喝口水。
“刚认识，这车开了两个多小时了，按时间推算，应该走了一半了。”鹿所易把书小心地放进包里，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
【别回头，盯住她。】
尹一丙会意，冲偷偷鹿所易递了个眼神，“快睡吧小鹿同志，你放心，路我看着，过不了站。”
“那好，我睡会儿。”确实是很困了，鹿所易抓住尹一丙的手腕，用力握了一下。
【她是姚娜。】
尹一丙心中一惊，她刚要回头看，想起鹿所易叮嘱她不要回头，于是也翻了自己的手机，在上面打字，微微侧着给鹿所易看。
【什么情况？】
看着鹿所易的俏脸沉下来，尹一丙没再多问。本以为这次行动只是麻烦一些，可现在看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在尹一丙心头生根。
直觉，警察的直觉，女人的直觉。
雪越下越大，司机没有料到会有这种情况。距离池水村还有一小时的车程，他把车停在盘山路一侧，回头喊：“有上厕所的可以下车，十分钟内回来。”
车外的马路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面，有一些挂在刚出翠绿的树梢上，拖拽整个枝丫向下坠。
“我得去上厕所了，可憋死我了。”尹一丙将扣子一直扣到最顶端，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帽子一戴，像极了老干部。
“我和你一起。”鹿所易搓搓手，气温越来越低了，她小巧的鼻尖开始泛红。
说是厕所，其实就是红砖堆砌的两间隔间，一个男厕所，一个女厕所。厕所里面乌漆麻黑的，老远就飘出一股怪味。
“上厕所五块钱一人。”一个矮胖的妇女不时把乘客的钱塞进胸前的灰色围裙里，她手掌粗糙厚实，指甲暗淡，上面有清晰可见的泥垢。
“真够豪横的嘿。”尹一丙咂咂舌，冲鹿所易吐槽说。
妇女耳朵倒是灵敏，一面口中“呸呸”地数着钱，一面抬脸，尖声骂道：“嘿！你个不开眼的，怎么说话呢？牙还没长齐呢就开始教育人了你个小东西？”
尹一丙哪见过这场面，嫩嘟嘟的脸蛋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