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一阵白，张口也说不出话来，气得要掉眼泪。
“你先去吧，我等会儿。”鹿所易推她进去，又和妇女说，“我们俩人，十块钱。”
钞票在空中抖落两下，妇女拿远些对了水印，确定是真钞后才揣到怀里，高原红的脸褪去怒意，女人一张小嘴说话飞快，“等着，你第四个进去。那头那男的欸，瞅我干哈？就说你呢，裤子穿上！五块钱都拿不出来啊？什么德行啊你？”
被骂的那男人刚才嫌弃收费贵，想翻过山坡到那头撒尿，裤子刚脱一半，差点吓得趴地上。
鹿所易被逗乐了，这妇女掌管小小的天地，俨然一方霸主的模样。生活的痕迹印刻在她的嗓门里，还有她那双沟壑纵横的大手。
男厕所更迭迅速，不一会儿队伍的最后一个人就吹着口哨进去了。
尹一丙已经在里面蹲五分钟了，她后面是个小老太太，银白的头发没剩几根，瘪着嘴，拐杖直往地上敲。
收钱的妇女不打算操心这档子事情，通红的大手对接伸到袖管里，妇女跺跺脚，突然骂了一句：“奶奶个腿儿，这车得多少钱啊。”
众人的目光顺着妇女所说朝马路牙子望去，只见一辆雪白色的玛莎拉蒂超跑mc20风驰电掣般闪过去，和停止一旁的老式大巴相比，好像来自不同时代。
鹿所易瞳孔放大，一下子站立不稳。这辆跑车是全球限量的新品，价格不菲，但是鹿所易坐过，而且不止一次。
在之前的兰博基尼车里找到陈然后，顾希言就把那辆跟了她三年的蓝色兰博基尼变卖了，换的新车就是这量新款玛莎拉蒂。
没看清车牌号，但是能在这个城市开这辆车的，也就只有顾希言一人了。
她怎么会到这来？
“少说也得几百万！”刚想偷偷在外面小便的男人接道，“这么有钱，该不会是来投资咱们村的吧？”
“得了吧，就咱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耗子来了都得抹眼泪儿走，脑子被驴踢了才能想着来投资咱们村。”
妇女说完，又拍拍那男人继续，“到你了嘿，别卖呆儿，后面还排着队呢。”
“请问这路直接通到池水村吗？”鹿所易问妇女。
“到不了池水村，破路修了一半就撂了，到大白山山头就没有。你们下了车还得翻两座山呐。”
妇女像想起什么似的，继续开骂，“要我说当年那帮瘪犊子玩意，缺德的！造了孽了！把咱们池水村的风水都霍霍干净了！这破地方，是别想好了……”
妇女话还没说完，瘪嘴老太太忙拿拐杖敲她，一边敲一边跺脚。
“怕什么？老娘阳气重，要死死那帮王八犊子去！别说那东西来了，就是黑白无常阎王老子见了老娘，也得给我端茶倒水。”
她不顾瘪嘴老太太的劝阻，嗓门反而提了两个度，气得老太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