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种植和棉纺织在元代开始普及。这要感谢那位伟大的老太太——黄道婆。
纸币在元朝的普及和应用也方便了贸易。不仅中国商人,外国商人也使用元朝的纸币。纸币毕竟比金银铜币更便于携带。不过元朝的通货膨胀影响了纸币的信誉。元朝一旦缺钱就拼命地印钞票,造成货币大幅度贬值,最后几乎一文不值被百姓抛弃。
元朝政府也直接涉足商业领域赚取利润。政府经商有很多便利条件,比如说垄断,比如说许可证制度。金、银、铜、铁、盐等属于政府专营,价钱由政府随便开。茶、铅、锡等通过出卖许可证的办法和商人合营。酒、醋等征收特别税。普通商品的税率通常是1/30,不算高,但政府缺钱时就难说了。
“民”“儒”“丐”是排在最后的三种人。民是农民,儒是知识分子,丐是乞丐。这三种人里绝大多数是汉人。汉人基本排在社会的下三流。
农民和乞丐即使在汉人当权的社会也排不到前面。但是儒生就不一样了。
想当年,“儒”的地位多么受人敬仰。“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人“羽扇纶巾”走在街上都被人高看一眼。尤其宋朝重文轻武,“满朝朱紫贵,全是读书人”,读书人“学而优则仕”,通过科举进入“官”、“吏”阶层,荣宗耀祖,享受荣华富贵。
而如今,斯文扫地,读书人被视作乞丐一般的寄生虫。蒙古蛮子就想不明白,世界上竟还有这么一群人,以读书做为职业,凭着一嘴的“之乎者也”,竟也能吃香喝辣,甚至当官坐骄。在蒙古人的眼里,读书人手无搏鸡之力,上马挥不得刀,下地抡不得锄,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蒙古人取消了科举,断了汉人进入“官”“吏”的路。后来虽然一度恢复,也只是做做样子,安抚一下汉人。蒙古人统治中国近百年,只录取过千把汉人知识分子进入政府机关。而蒙古公务员一届就多达数万人。
从此,读书人再想靠吟诗作赋、挥毫泼墨来搏取功名基本没戏了,搏白眼还差不多。
好在耶律楚材求情把儒者归入和尚、老道一类免税户——儒教也可以算是宗教。不会干任何营生的知识分子得以苟延残喘,把坐吃山空的日子尽可能拉长一些。
没被评上儒户的读书人,不得不收拾起清高转行干起其他营生,比如测字、算卦、行医、代写家信之类。这让人联想到侯宝林的相声《改行》。人总得活吧?
农民相对受影响小些。他们生活在乡下,远离城市、远离蒙古人,依旧种田交租,没感觉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儒生大都生活在城市,对种族歧视、职业歧视的感受深一些。
读书人受打压倒也有个“好处”,他们放下身架——也没架子可端了,和被他们曾经鄙视的“倡”混在一起,为同是下三流的底层百姓创作了一批通俗作品,包括散曲、杂剧、白话等,大大丰富了普通老百姓的文化生活。阳春白雪变成下里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