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感谢!”那小二摆了摆手,也没多说,看着又有客人进门,就自去招呼了。
钟三出了悦来酒楼,立刻按小二说的方向走去,过不多久,果然见路边有几家客栈,其中一家,门前竖一招旗,上书:“西城客栈”,客栈旁有条小巷,南北走向,钟三朝南入巷口,只见两边有些人家,再向南走不多久,果然看见有一间不起眼的小铺子,铺面上伸出一面小招牌,上面手书一字:“炭”。
说是小铺面,其实就是在墙上开了一块口子,墙里摆了张破桌子,上面放着些黑色的石炭,还有一杆旧秤,桌子向里有张破凳子,并无人坐,可见生意清淡,连看管的人都跑开了。
钟三张望了半天,也没见里面有人出来,就只好隔着墙叫道:“请问有人吗?有卖炭的吗?”过不多久,只听里面阴影处吱啦一声,一扇在黑暗中看不见的门打开了,有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道:“来了来了!”随着此人越走越近,钟三终于看清,此人大约三十来岁,身穿青黑色短上衣,头上裹着乌青色头巾,脸庞圆润,看上去挺和善。
那人一见钟三,是一个青年男子,身穿粗布衣服,上面还摞着补丁,面庞虽然瘦削,却显得精明强干,便问道:“你是要买炭吗?”钟三赶忙揖手施礼道:“在下东门外上水村钟三,见过掌柜的!”那人笑道:“你怎知我是掌柜?”钟三道:“在下听闻城西下祁村钱掌柜面善心慈,是为商贾之善人,在下方才看见掌柜的容貌,和和乐乐,心想定是掌柜不错,故此脱口而出,”说罢再施一礼,那人呵呵再笑道:“你这娃子,年岁虽小,话口却甚讨巧,不错,你说的正是本人钱东明,不过看你这样子倒不像是买炭的,说吧,究竟为何事而来?”
钟三听着,心想当东家的就是不一样,见人入木三分,话不用多说,就能猜到三成意思,还好此人性情开朗,倒是可以攀谈一番的,于是便说道:“钱掌柜果然眼光厉害,立时便看破在下并非为买炭而来,佩服,佩服!”钟三顿了顿又道:“不瞒掌柜,在下实为讨教石炭而来,冒昧之至,恳请掌柜能赐教一二!”
钱掌柜听着钟三的话,也在思索,这娃子衣着破旧,又说来自东门外,想必是贫穷乡民人家,必未读过诗书,不过却言语不凡,颇有儒商气质,看来不可小觑,想到此,便愈加客气地对钟三说道:“既是如此路途遥远而来,必有要事,此处并非讲话之所,来来来,请进屋一谈,嗯,你先在此稍候片刻,”钱掌柜说罢,转身复从那扇小门走出,片刻工夫,开了墙另外一边的一扇小门,原来此门才是其宅院之门,钱掌柜邀请钟三进屋一叙,钟三也欢喜非常,于是便随从钱掌柜一起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