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来回回,看布置,像是个灵堂。
有人哭,有人跪,也有人敷衍了事,走个过场。
唯有一对眼熟的夫妻,带着个孩子,悲悲戚戚,真情实意。
我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想起来,哦,这是那个昏迷的小孩子那一家人。
可他们为什么要来给我下跪,给我哭。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死了?
灵堂下方,孩子妈哭得快要昏厥过去,靠在丈夫怀里。
一个面貌模糊的人蹲在小孩身边,给了他一块点心样的东西。
“茂茂乖,这是外婆留给你的,拿着。”
小孩儿听话的吃了。
我极力想看清楚那个面貌模糊的人是谁,可面前的景物就如同一片被吹风吹皱的水面,荡漾起粼粼波光,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挤压重叠的样子,最后一个浪头猛虎下山般的向我砸了过来。
再睁开眼睛,只有一片洁白的颜色。
这里是病房。
“刘小楠?”
陈树贱嗖嗖的声音提醒着我已经回到人间。
他那张嘴跟爆米花机似的,叭叭叭个没完:“王主任他这怎么回事?怎么睁眼了没反应?是不是傻了?你们医院能治吗?”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位兄弟是个这么热心肠的人,有些感动。
陈树情真意切道:“王主任您可千万得治好他啊,住院费还是我给他垫付的,他得还我啊!”
感动个p!还是那个配方,还是那个陈树,我想挑起来打他!
可是,我这个时候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我不能动了。
明明可以看到,可以听到,脑子清醒,可我的身体就像是和我的大脑脱离开了一样,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我……瘫痪了?
不对啊,就算是瘫痪,既然我醒来能看能听,那我最起码该知道自己眨没眨眼吧?
可是我连眼皮动不动都感觉不到!
我正惶惶不安着,王主任低头玩要,那挂着油光的大脸充斥着我的视野。
他严肃仔细的盯着我观察了很久,最后问我:“小刘,你能听到我们说话对吧?”
我多想回答他一句,哪怕只有一个字,一个不成字的发音也行。
可我做不到!
王主任竖起一根手指,在我眼前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的移动了两次。
我的视线牢牢的黏住那手指,跟着它来回。
王主任长出了一口气:“醒了。”
“醒了怎么还一副傻子样?”陈树嘀嘀咕咕的凑近,把王主任挤开,我终于看清楚,他脸上又换了一块新纱布,神色焦虑不安,“刘楠啊,能听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