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还是要说满的,旋即又转了一脸的堆笑,对宁远说道:
“既如此鄙人也不敢勉强,大官人自可放心,回了府衙,鄙人定当如实奏报军功。昨夜也万分辛劳,这就不打扰官人休息了,容我先行告辞,这就去着人与官人预备草席和毡裘。”
说罢双手一叉打了一揖,就准备起身离开。
宁远却只看着天上悠然的白云,内心一片茫然无措,走在路上的时候,总能想起克莱尔给的那个手袋,时不时就想打开看看,但每次念头一起,瞬间又失去了勇气。
甚至一切与他同时代的事物,从心里都开始本能的排斥。所以就算官居一品,位极人臣又如何?当真能填补内心所失吗?
这个莫测的命运,将我投向这个时代。代表了什么?哪些精英们上百年的努力,就是为了给这个时代制造一件超级兵器?
看着曹文宏离去的背影,一个念头蓦然乍现心头,不禁脱口问道:
“你投身军旅,在此拼死搏杀,到底是图个什么?”
这个问题来的太突然了,可能从未有人问过这种问题,曹文宏不由的一时怔住了,转过身来目瞪口呆的问道:
“图个什么?”
“对啊,你这么拼命,到底为了啥?”
曹文宏略一思索,却神色骤然凝重起来。
“官人想必没有去过成都府吧?”
成都府?面对曹文宏的反问,宁远也觉得颇有些讽刺,这片土地也算是从小生长的地方,如今时空倒转,却又变得一无所知。
“有机会我倒是想去看看…。”
“官人如果能去走一趟话,恐怕是很难相信,现在的成都府,当年曾经是天下赋税第二,口过百五十万,年输军粮超百万石的繁华重镇。莫说官人,就是鄙人也不能相信”
“曹兄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现在就不是吗?”
“自这里南下过去也不算远了,届时官人看了便知”
看着曹文宏眼神忽然游离,宁远也意识到其中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忙又岔开话题问道:
“那我们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在剑阁百余里处,往东是兴元府。明天我们过了白龙江,再往南走五六十里地,应该就算是离开贼境,抵达龙州了。
曹文宏这么一说,宁远也是找不到方向,只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都代表着他们现在身处蒙军地界。这是什么情况?宋军不是势弱吗?他们这点人怎么跑到敌军的地盘上面?念及至此,便又忍不住问道:
“这么说来我们还在蒙古人的地盘?那你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大官人有所不知,这里本来就是我大宋的利州东路,只是暂时失陷而已。”
曹文宏言及于此,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