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越发沉重,似乎牵动了某条敏感的神经。只是这言语表情间的细微变化,宁远已察觉其中肯定事出有因。只能怪他历史知识过于贫瘠,居然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在哪儿,只能继续追问道:
“那这利州东路又是什么地方?”
这就当真是个很具体的问题了,曹文宏竟一时答不上来,不得不思索了好一阵子,才慢慢道来:
“说来也的确有些复杂,这利州路北据秦岭,南控大巴山。中央一道汉水流过直通荆襄,是为汉中平原,可谓是隔断川陕的天险要冲。历来就有控汉中,则关中无险可守的说法,当然若是失了汉中,巴蜀也将无险可依。”
曹文宏这算是言简意赅,直切重点,而秦岭、汉中与大巴山宁远肯定也都知道。可他附带提了一嘴这要冲之地的战略意义,又让宁远陷入了迷失。因为这些内容他以前是不会去考虑,也不可能去学习的,骤然听人提起,忍不住就问出了一个更令曹文宏震动的问题。
“既然秦岭天险如此重要,为什么大宋据有汉中要地,非但不能进而收复关中,反而把有险可依的巴蜀也丢掉了?这么说来,前面的论调会不会有些自相矛盾?”
这句话,当中犹如当头一棒,直打的曹文宏眉头紧皱,压根要紧,万千波涛涌上心头,不由得一拳头砸在地上,仰天长啸道:
“官人所问之事,实乃吾之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