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敌当前,在面对实力上占有绝对优势的蒙古,宁远却也不能不开这个口,他需要钱,后勤,高效灵活的指挥权。
余玠也是明白人,无需旁人多说他也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他惊讶的只是宁远的胆识,敢于开口提出这样要求的人,除了这位官人他是没遇到过第二个。
“相公!”
宁远诚恳的看着余玠,接着说道:
“这其中的凶险我也明白,可我若不能便宜行事,断无以少胜多的可能。如今蒙古是大位不定,没有工夫来对付我们。只是这个架势,最多今年蒙哥的就能摆平后党,拿下合汗的大位。到了那个时候,必定就要调集兵马,全面南下,以我们手上的兵力,若不提前打算,又如何能够挡住蒙古的大军呢?”
其实说道这个问题,余玠也是一样的头疼无比。所谓的治蜀八年,也是要托蒙古政局不稳的福,否则就算只是汪刘二部的主力南下,说不好也是抵挡不住的。
所以宁远一时把话说开,却听的余玠眉头紧皱,沉吟不语。
“下官听说,如今赵相公也辞了相位,改任了荆湖南路安抚使一职,而郑老相公年事也高,只怕这一两年的功夫也要致仕。这左丞相的位置,说不好就要落入谢方叔之手.....。”
说道这儿宁远停顿了片刻,看了余玠一眼,只见这个相公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一下,显然是被宁远说中了心事。
因为他和赵葵都是郑清之的门生故吏,而郑清之又于当今的官家,宋理宗赵昀有师生之谊。
正是这样的一层特殊关系,成了他们二人仕途上最坚实的屏障。可如今郑老丞相早已年迈七旬,又能罩得住他们几年呢?
“大朗的意思是....。”
到此余玠对宁远的认识已经有了根本性的转变,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不仅显示出对政局的敏感,更有不凡的洞察力。
“我是相公担忧啊!”
宁远故弄玄虚的说道。
“所忧何事?”
“要是郑老相公西去,朝堂必然被谢方叔之流把持。到了那个时候,莫说相公有过,就怕只是无功,也要受宵小之辈的构陷而落入险境啊!”
余玠忽然伸手握住宁远,双眼中放出光芒,真有一种知我者舍你其谁的味道。刚才宁远所说的,当真就是余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隐忧,此事他从未与任何提起,哪怕是最亲近的家人,也并不知道。
可这样的心思却被一语道破,如何让他不惊讶激动呢?既然宁远知道,说明他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非但抓住了重点,而且可能也有了对策。
这对余玠来说,怎么不是一根救命稻草的意味呢?不仅眼神表情大变,说话的语气也瞬间没了上下之别,竟是十分诚恳的对宁远问道:
“大朗可有良策,破此困局?”
“下官没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