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表妹你怎么了?”琬姒抬起头说:“没什么,只是有些困了。”
周考见到她眼眶有些泛红,便道:“既然困了,那你就睡吧。”
琬姒道:“要是不准趁我们睡着,再来偷袭怎么办?”
周考道:“我不睡,我只在你旁边坐着。”说完,他将地上茅草收拢过来,铺成厚厚的一叠,好让琬姒躺在上面。哪知琬姒却噘着嘴道:“我可不要好像奴隶一样睡在地上。”
周考没想到她会在这时使小姐性子,无可奈何道:“那可怎么办?这里又没有卧榻。”
琬姒道:“那我只好将就一下,靠在表哥肩上睡了。”言罢,不等周考同意,琬姒便已将头枕在他肩膀上。周考不敢拂她之意,便一动不动地盘膝而坐。
此刻周考不但闻到琬姒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还有那温润柔软的身体触感,这诸般从未体验过的感受令他无比舒适,可同时又令他心神不定。不一会,周考便觉得体内灼热,脸上发烫,甚至数次欲张臂将琬姒抱在怀中。
最后周考想起鬻熊所传授的吐纳服气之法,忙强行收摄心神,眼观鼻、鼻观心,随着呼吸引导体内的热流纳入丹田之中,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周考暗想:幸好火师大人传授给我这门胎息功,否则刚才不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当下周考平心静气,引导丹田内的气息流经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只觉全身说不出的舒泰,逐渐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不知过了多久,周考耳中听到脚步声,这才将充盈于体内的气息收回丹田中。
周考睁开双眼才发现手中的火把已经只剩下一点余烬,但是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所以能看见不准的一名手下正向他走来。周考对这些人还是存有一点戒心,于是便要站起身来,可他又怕惊动了琬姒,转念间便又坐了回去。
虽然周考只是稍稍晃动了一下,琬姒还是立刻醒了过来。她见了周考立刻说道:“哎呀,表哥,我本来不想睡的,但你身上好温暖,我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周考对她说了声“不妨事”,接着便将琬姒扶了起来。他又对不准的手下说道:“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那人也不敢走近,只远远地站着,说道:“公子,小姐,外面现在应该已经天亮了。小人是前来问问二位贵人,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琬姒道:“当然是越早越好,不准在哪里?你叫他来见我。”
那人“唯唯”连声,退了下去。过不多时,只见不准又举着一支火把,来到二人面前。琬姒对他说道:“不准,你乖乖地领我们下山去,我便向父亲求情,饶你不死;你若再耍花样,我定取你性命!”不准道:“大小姐,我对祖先发过誓,今生愿为奴为仆侍奉小姐,哪敢再生异心?我这密道有一个出口在首阳山北坡的桃花涧,从那里下山,再走三十里地就能到虞城了。”
琬姒心想:不知父亲会不会在昨日失散之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