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酒爵空了,立刻就会被斟满;一道菜还没吃完,就被撤下换上新的菜式;堂下的舞曲一支接着一支,似乎从未间断过。刚开始他心中还有些惋惜和惭愧之情,几巡酒过后却只觉得周身浑浑噩噩,竭尽了全力只为能保持身体不至于倾倒,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相比之下,女宾们的处境要好得多,狄夫人和玥妫敬酒时主要以聊天为主,饮酒倒在其次。在互敬了几次酒后,狄夫人又坐到姜夫人身边,对她说道:“姜夫人,今日的酒菜,可还合您的口味?”
姜夫人微笑答道:“很好,很好。我们莘城是遐方绝域、贫瘠之地,等闲也难以筹办这样的宴会。蒙虞侯大人和狄夫人这般款待,当真受不起。”
“夫人您过谦了,我听说商受大人的原配夫人也姓姜,是您的同族姐妹。等到商受大人即位之后,她就是大商的王后。身份显赫如夫人者,我们尚且担心高攀不上,一场小小宴会又何足挂齿呢?”
姜夫人掩口一笑,道:“我与姜王后也不算是很近的亲戚——倒是在五服之内罢了。不过我与我夫君的婚事,是由姜王后的父亲,也就是申侯大人作的媒介。”
“你看,还说不算近亲!申侯大人亲自替你做媒,寻常人哪有这等福气?姜夫人如不嫌弃,不妨在这虞城多住几日,也好让我们多亲近亲近。”狄夫人嗔怪道,“夫人若是住不惯馆驿,大可到我们府里来,住上个三五日之后,我们再一同去朝歌,岂不甚好?”
姜夫人踌躇道:“这……,多谢狄夫人美意,可是我夫君说明日便须启程前往朝歌,恐怕不能久留。”
狄夫人面露惋惜之色,问道:“现下距离商王即位之期还有些日子,莘甲大人为何要如此匆忙?”
姜夫人道:“我听夫君说,那太行山中的小路很难走,一天能走二三十里就算很快了。况且路途中又不知会生出什么变故,因此要早些动身。”
狄夫人的脸上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们打算从轵关陉穿过太行山?这条路有的地方极为狭窄,仅能容一辆车通过;有些地方又极其陡峭,马车需要靠人推才能上得去。此中艰辛,又岂是‘很难走’这三字便足以形容?”
姜夫人听后,默然无语。狄夫人转念之间,又问道:“莘甲大人为何不选择走水路?从芮国乘船顺流而下,不出五、六日间便可直抵朝歌,岂不快捷省事得多?”
“不瞒狄夫人说,其实是我不愿意乘船。当年我随夫君从殷城返回莘城,就是走的水路。那一夜,大河上风雨骤至,我们的船在惊涛骇浪中几度险些倾覆。时至今日,我光是听到乘船二字,心中便如击鼓一般……”姜夫人说话间声音颤抖,脸色更加苍白,似乎还打了个冷战。
狄夫人见状,忙替她又斟了一爵酒,“温酒可以压惊,夫人请再饮一些。”
姜夫人魂不守舍,不知不觉间竟将一爵酒一气喝光,这才算定下神来。狄夫人接着又道:“不曾想夫人有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