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离开天机阁前,忽地止步问我,“三姐,你说连姝当年究竟有没有对哥哥变心?”
“你觉得呢?”
“说不上来。若说没有变心,但她当年却同好些个人起了纠葛,令哥哥为了她走到那般田地;而若说她变了心,却又为何在那时不远千里赶了回来,且还......今日读了这信,愈发觉得有些不解了。”
我默了默,竟平白想起了三年前一身风尘归来的连姝,那倔强的眼神,坦然的神色,从容不迫地安排后续的事宜,是我这许多年来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白素所问又何尝不是我当年我想。我张口欲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但终还是谨慎地闭了嘴,咽下了到口的话。
“或许云涌那昧下的密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但无论如何,当年她终是回来了,也算是全了对公子的情意。”
“三姐这是决定了?”
“嗯,不单是因了飞鸟,我亦要确定些事。更何况,既是有一本万利的交易找上了门,接了便是。”我瞧了眼不远处站着等白素的未更,笑着打趣道,“你这番替他做说客,来探我消息,他可会感激?”
白素亦笑了,随口道,“我要的自不是他的感激,但若他果真给不了我想要的,那用这些感激牵着他也好!”
我没有再说什么,瞧着白素上了马车。然车帘掀开的刹那,又被她放了下来。
“见云涌时,二姐捎上我吧,当年曾应了个人的请求。”
“知道了。”我冲白素挥手作别,同走过来的飞鸟一同回了阁内。
“可吃好了?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不必,饱了。”
“今日觉得身子如何?可有哪里酸痛不适?”
“尚可。”
“那......”走着的飞鸟话绕了半天,终究没有说出想问的话。
“放心,明日我着人去找云涌。今日时辰不早了,此时若去,不免显得过于急切了些。对了,若是无碍,你将那个人的莫盒也一并拿过来吧,明日便赠给云涌好了。”我止了步,看向旁站着的飞鸟,“你同未更商量了那许久,怎么到我跟前要问的话竟一句都没有问出来?”
飞鸟面上一窘,尴尬道,“我怕问出来,你会多想。白玉说,有身子的人最易想得多,让我莫要做些让你多心的事。”
“白玉?你见了他?”
我闻言上下仔细打量了眼飞鸟,他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但从前我可是听易东说,白玉这几年找过飞鸟好几次,据说......那是见一次,打一次。这么想着,飞鸟此番受的不会是内伤吧?
“嗯,去西平府前,他来找了我。”
“哦,那你还好吧?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飞鸟瞧了眼我看过去的目光,皱了皱眉,“我没事。我们只是友好地交流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