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出奇地心情愉悦,瞧着连姝浅笑道,“刘郎玉刻的手艺闻名遐迩,便是块寻常玉料,经刘郎之手后,亦能翻个十倍不止。况且既是刘郎亲赠的,想来玉料不会差到哪里。”
“那姝儿便恭敬不如从命,先行谢过。”说着,连姝接过锦盒便要收入袖中。
“且打开瞧瞧。”王大娘子瞧着对方似乎并不以为意,有些个着恼。
“自然。”说着,连姝这便止了欲收回袖中的手,将锦盒打了开,露出内里的物什来。
原来锦盒内装着的乃是块白玉雕就的玉佩,通体莹润,雅淡清爽,瞧那玉质应是块极品昆仑玉,且更难得的则是玉佩上的雕刻,云迢迢,水遥遥,颇富意境,便是在上京韩府见惯了美玉的她,亦忍不住赞叹这块玉佩雕工的精妙绝伦,仿若玉上流淌山水,又似将山水隽入玉中。倒是与她之前在韦城得的那块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这块比之那块,又似乎多了些什么,竟更有意境,亦更为难得了些。
“玉佩的雕工卓绝无二,我甚喜欢,多谢刘前辈和大娘子美意。”连姝心下虽是欢喜,倒也记得是在人家家里做客,顾着自个儿的礼仪,礼貌谢道。
刘余之见状,笑得甚有深意,很是开心地点了点头。倒是令她连姝有些讶异的是,此刻王大娘子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大好。只见她惊愕地瞧着锦盒中的玉佩,一脸焦急与愤怒地看向刘余之,“刘郎,你这......”
“方才可是你要送出去的。”刘余之瞥了眼王大娘子,正色道,“大娘子如今是觉得有何不妥吗?”
“这如何地妥?”王大娘子又瞥了眼玉佩,心下愈发着急,“你这般做可曾想过......”
不待王大娘子说完,刘余之便严厉打断道,“我自是想好了。”
王大娘子见着对方面色凛然,不由一愣,心知再劝解不住,便只能带着急色看着那玉佩,眉头紧皱非常。
这是瞧见玉佩不愿送了?
连姝被这突来的状况整得有些尴尬,这会儿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不待她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刘余之便似通晓了心意,忙以一句“来人,送客”硬生将她给请了出去。
嗬,这处置的倒是直接,连给她退还的余地都不再给了。不过这玉虽是好玉,到底不若那人身上佩着的那块瞧着珍贵,想来收下应该没什么。
连姝收拢思绪,也不再多想,随着刘府的仆从穿过连廊,出府而去。
“墨白,你瞧什么呢?”一袭浪花绿外衫的男子手摇折扇,煞有介事的瞧向旁着冬青色外衫的少年,打趣道,“那小娘子是谁?倒是不知你府上何时有佳人拜访,怎生也不给我引荐一二便这般送客了?”
名墨白的少年闻言收回观望的视线,瞥了眼旁边连廊上站着的没个正形的浪花绿衫少年,显然早习惯了对方这个样子,出声笑骂道,“谁不知道你任二郎是花间常客,又如何敢同你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