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心头火起,就是不想妥协。
沈攸宁啪的将药放在了在桌子上,郑重的盯着她,“你把药喝了,我可以将香囊给你,更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想知道的事,我也可以告诉你。君子一言九鼎。”
“君子?”花闲愁觉得好笑,拿起汤药一饮而尽。她略懂医术,那药只是普通的补气药,没什么异常。
沈攸宁这才松下心,将怀中的香囊扔给了她。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看表妹也是个讲究人,这香囊如此破旧,不如表哥送你个新……”
花闲愁摩挲着那香囊唇角微微上扬,仿似听不到沈攸宁的话。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她抬头,一双水眸直直看着沈攸宁,“旧物自有旧物的好处,就不劳表哥费心了。”
沈攸宁神情微怔,随即皱眉,“表妹可知,就是你这个旧物,险些要了你的命。”
花闲愁虽然不知当时沐盈月做了什么手脚,但沈攸宁将香囊拿走必然有他的道理。她也想过许多的可能,都一一被她推翻。最终剩下唯一的解释:沐盈月借撞她的机会拿走了她的香囊,将香囊中放置了有毒的药物之后,又命舞姬归还给她。崇光殿上,沐盈月执意令她上前敬酒,其目的便是要谋害她自己的父皇。
弑君……篡位,是谋逆的大罪。沐盈月胆大包天,多半是为了自己的弟弟沐朗。可是此事,沈攸宁又为何会及时察觉?
她没能走到皇帝身边,皇帝还是中。毒了。这又是为何?
一切纷乱的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她抬眸看着面前单手支着额头的男人,一股寒意缓缓自心中升起。
看着她神色几番变换,沈攸宁淡淡道:“你既然已经猜到,我也没必要再隐瞒。本相拥立的新君是沐朗,而非沐云。”
“那香囊的事,也是你的计划?”
“是沐盈月那个蠢女人自作主张的!”沈攸宁语声急促的反驳,漆黑的眸中杀意昭然。
“自作主张,呵!”她轻笑,眼中满是不屑。
沈攸宁有些着急,走近她,一下抓住了她的双臂,眸中涌起惊涛骇浪,却还是极力压制着快要溢出胸腔的情绪,“你不信?”
花闲愁被他唐突的动作吓到,挥开他的手道:“我信不信有什么重要?”
“是啊,有什么重要……”沈攸宁面上的痛苦之色稍纵即逝,他有些失魂落魄的退了几步,坐回了椅子上。揉着发疼的眉心,闭目道:“无论如何,是本相救了你。你当心怀感激,莫要再想着进宫封妃之事。如今宫中风声紧,你暂且以此身份留在府中,待到新帝登基,本相会送你离开郢都,你带着该带走的人,永远不要再回来。”
带着该带走的人……
花闲愁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他在调查她,并且调查得很彻底。
可是他不是应当将她这个亡国郡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