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问斩吗?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目的何在?
“这么急着赶我走?沈攸宁,你在怕什么?怕我杀了你,还是怕我杀了你处心积虑拥立的新君?”花闲愁有些颤抖,她愤怒的低斥,仿似要将这些年来受到的屈辱与困苦全部发泄出来。
“花苧!你疯了吗?这么想死的话,滚出去发疯!”沈攸宁起身捂住她的嘴,一双眼睛气得通红,眼中血丝密布,他已经两夜没睡了。
花闲愁突然间安静了。身子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般滑到在地。
他叫她花苧。他认出了她。
花闲愁怨毒的看着他弯腰,俯身抱起她,径直进了里屋,又轻轻将她放在了床榻上,替她盖上了被子。
她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字字诛心:“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沈攸宁,你现在不杀我,终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沈攸宁苦笑:“荣亲王之死非我所愿,当初我年纪尚轻,军中不服我之人太多。当年虽已下令劝降,却还是没防住有人居心叵测……”
“够了!我什么都不想听,请你出去!”花闲愁将锦被拉起盖住了头,她默默的流着泪。此时,她心中纷乱,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她不想知道。
她要报仇,找所有当年发动战事的姜国人报仇。
姜国皇帝和沈攸宁,她必须杀了他们,以祭父亲的在天之灵!
她翻了个身,将手放在口中咬出了血。
沈攸宁没有走,他站在榻边,想要将她咬破的手拨开,却又迟迟没有动作。
他有什么资格管她呢?
他确实害死了她的父亲。
那年,他本已是囹圄潜龙,一朝得皇帝启用,领命率军北伐卫国。
原本是想游说一番,不战而屈人之兵,却不想处处受制于皇帝的弄臣监军。那监军手握虎符,而他沈攸宁,不过是个摆在明面上只为堵住朝臣悠悠众口的傀儡。
那天,秋风肃冷,旌旗猎猎,他几乎便要说通荣亲王打开城门,却不想那监军命人在暗处放了冷箭,将他当场射杀……
后来,他们攻下了卫国,却独独找不到卫国郡主花苧。
他得到了皇帝的宠信,并伺机杀了那已经失宠的监军。可是花苧失踪一事,他一直隐瞒至今。只因,他心中存着对荣亲王的愧疚和一段尘封已久的旧事……
花闲愁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这几日,她像一个蜗牛,躲在自己的壳里,逃避着残酷的现实。
她的身份已然曝光,沈攸宁却没有杀她,但这多日来,他再也没有来找过她。
听小豆子说,外面已经变了天,对外的消息是老皇帝中毒驾崩,而下毒者却是太子沐云的侍从,之后,沐云畏罪自裁,幼弟沐朗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皇位,改国号庆文,由长公主盈月辅政。
一切如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