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尉迟恭笑道:“王将军又来了,那一日得罪了你,明日一总赔罪,免打了罢!”王龙笑道:“我是与你作耍。你这黑炭团,真正馒头落地狗造化的。我主公着我与你做媒。”指着黑夫人道:“欲将此女赏你做了老婆,你想想,这岂不好受用么?”尉迟恭笑道:“承主公好意、将军盛情,但不知此女意下如何?烦请王将军同她到后营去,与我道达其情。若肯顺从,王将军之大恩,那我尉迟恭一定没齿不忘的了,日后正好与王将军交好。”王龙笑道:“亏你这个黑花面如此老脸,说出这样话来。你自快去,速把酒肴端正那里不是。”尉迟恭大喜,连忙应道:“晓得了。”
不表尉迟恭自去端正,且说那王龙端坐在帐中间,便说道:“把这女子推将进来!”手下人应道:“是。”使将黑夫人推到里面。王龙道:“看个座来,叫她坐着,好待我王大将军与她说话。”那黑夫人便就坐下。王龙说道:“你这位姑娘,你是那里人氏啊?”黑夫人闻言,没好气地说道:“这与你有什么相干?”王龙说道:“也罢了,你不是老客,不晓得这里的规矩的。但我们这里,大凡对面擒来的将官,多是要杀的。今番是你的造化,我主公、元帅都是有有好生之德、怜爱之心的。你不用死了。”那黑夫人说道:“你说了半天,不过就最后一句顶用。”王龙说道:“这就是你无知了,我告诉你,这里头的学问大着呢?”黑夫人说道:“好笑。你这黄面大汉,五大三粗,胡子拉碴,不像是个读书的。”王龙道:“你这女子,到时看不起本将军了,你可知道是什么学问么?”黑夫人道:“你倒是说来听听。”王龙道:“是这样的。外头那个黑大傻子,他叫尉迟恭,是我们大王的爱将。当然了,肯定不像我这么利害的。这个尉迟恭啊,他是个独头光棍,所以呢,平日里我们都同情他。我这么一说,你应该明白了。”黑夫人说道:“你这厮好是无趣,说话又是不说重点,哪一个晓得?”王龙闻言,颇为无奈,说道:“我王将军是个厚道人,便对主公和元帅说道:‘主公,元帅,那尉迟恭与擒来的女将成亲,岂可将就草草?’那时我主公便说得好:‘待孤家做了主婚,王王兄你去做了大媒。他们两个黑对黑,倒是绝好的一对夫妻。’这次懂了么?”这王龙话才说完,那黑夫人就大怒起来,照定王龙面上,“拍挞”一个大巴掌。王龙不曾提防,大叫一声:“啊唷,好打!”骂道:“你这贱婆娘,好歹多不识的。肯不肯只消好好说,为何把我媒人打起来,岂不失了做新娘子的体面!这是元帅和主公将令,赏配与尉迟恭的,你有本事,自去打老公,与我媒人有什么相干?”黑夫人骂道:“你这油嘴匹夫,把老娘当什么人看待?奴也是一家王子的爱姬,虽然不幸被你刘武周家的将军擒来,要杀就杀,何出此无礼之言?难道老娘有夫之女,岂肯再嫁人的么?油嘴的匹夫,擅敢满嘴胡柴!”回转头来,看见帐上有口宝刀挂在上面,黑夫人怒气冲冲,立起身来要去抢刀。王龙大惊,便喝家将:“快与我拿此泼妇!”当即赶过十多个家将,前来拿住,依先把黑夫人绑缚了。王龙便大叫道:“反了!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