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安全地点,只消一个安禄山起兵的消息,队伍立刻瘦身,二十几人碰顶了。
丹歌、秦娥、敢斗三人分头散发糗粮与蜜水,大多数人至多抱怨几句而已,也就吃起来。只有个别太岁面上老大不开心,噘着嘴。
丹歌发到宝卷之际,宝卷说:“哎呀,我的娘,怎么一点肉味都不见,我谢宝卷之所以成为谢宝卷,那全拜肉之所赐呢!”
封驭也抱怨说:“秦基业也太抠门了,给了那么多金钱,又带了那么多盘缠,每日仍给干胡饼吃,出恭都不易呢!”
晋风还在生去尘的闷气,吃什么无所谓,反正也吃不下,便索性一句话都不说,一路上用分发的东西喂鸟,所以她在哪儿,胆大的鸟儿就跟到哪儿。
没人看见的时候,宝卷虽然勉强吃着,眼睛却定定然,飘落至去尘车乘后头跟着的几只奢华无比的木箱子上头,那是专门用一辆车载着的。
他对封驭说道:“表弟,这素胡饼可吃得下去?”
“吃不下。”
宝卷嘿嘿一笑,看着不远处的去尘:“那你猜那个相爷家的贵公子可吃得下?”
“我都吃不下,他自然更吃不下,还用问?!”
“那你猜他会如何……”
封驭看了看宝卷,顺着他贼溜溜的眼神看到他所看到的,恍然大悟:“表兄,你不会在打他……哪个主意吧?”
宝卷用手指敲了下封驭的脑袋,悄声道:“知我者,表弟也!我两人的盘缠在秦基业那里动不得,不过这杨去尘就不一样了——我猜那几只箱子里头,肯定全都是宝贝,不是金银珠宝,就是好吃好喝的,也算是宝贝吧。
他若是不想日日吃这破胡饼,定会叫人去开那箱子取里头的好东西吃……走,咱摸到箱子那头等着,小心别给人看见了。”
一边说一边拽封驭,偷偷摸摸挨着忽然停下来的人群吃吃坐坐,坐坐吃吃,一点一点蹭近箱子那头。
秦娥正发到去尘,去尘一看吃的又是这等东西,顿时生气了嚷着说:“姑娘你看,我吧,毕竟是当朝宰相之子,行程再怎么艰苦,你们总不能用糗粮与蜜水打发我吧!”
秦娥叉腰:“要吃就吃,不吃拉倒,你当这路上是你家的深宅大院啊。”
去尘见她要走,立刻扯住了,笑嘻嘻道:“好吧好吧,吃就吃,喝就喝。”
秦娥笑了:“这还差不多,可见你去尘王孙还是识时务的,晓得如今不比往常了。”
不料去尘却突然从后头一把揽过她的腰:“姑娘秀色可餐,我说的可是你!你,供我吃喝吧!”
秦娥反应快,出手猛推他:“去你的,姑娘我尽管秀色可餐,可决不赏你这种纨绔子弟吃!”
敢斗远远看见了,奔跑过来,护住秦娥,指着去尘:“杨去尘,秦娥从今往后归我保护了,你不得侵她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