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了一大块鸟肉给敢斗,笑盈盈说:“恁么一个百伶白俐的刘大郎不分与他大肉好肉吃,真正叫屈了大才了哩!”
宝卷见敢斗已吃着了,再也按捺不住,跳将起来说:“秦娥妹妹,你出一个容易的与我,赶紧叫我也吃了鸟肉吧!”
众人都喷鼻了,而秦娥心一软,就出了一个容易的,可宝卷就是猜不出,又急又怕,连腿股都颤动了。结果,这个简便的谜语还是叫丹歌猜出来了。
到了最后,所有人都猜出一个或难或易的谜语,分到或大或小的鸟肉,但宝卷手上仍空空如也,嘴边却涎涎滴滴了,难免啜泣,说:“如此说来,今日俺谢宝卷吃不成鸟肉了!”
霍地站起,去一边捉自家的弓箭在手:“秦娥妹妹,若是我开弓开到八九分地步,你给吃不给吃?!”
“当然给吃的!”
宝卷道:“给大吃还是给小吃!”
“给大吃!”
宝卷便怒吼一声,使出蛮力朝天空开弓,不料一下子便开到极限,只听得喀嚓一声响,那张弓居然断裂成两半了,就弓弦连着。他自己也吃惊不小,随即跌倒了。
众少年大惊失色一忽儿,全都呐喊叫好了,随即又笑开了。敢斗戏噱道:“可见宝卷兄只要狗急跳墙,有的是天神一般的气力!”
连秦基业都兴奋了:“秦娥,赶紧给最大的一块鸟肉与宝卷吃!”
秦娥应了一声,便用短刃割下另一只鸟的两条腿子来。
宝卷笑哈哈左右开弓吃着,还没吃得过瘾,就听得窗户里头封驭呜呜哭着了,又听见去尘则训斥他说:“哭哭哭,只会哭!好吧好吧好吧,你出去吃吧,就留我一个人在里头饿着!告诉你,你一出去,今后再也做不成你家冢子了!”
封驭的声音颇为惶恐:“我错了,不该为了那么一点鸟肉后悔莫及!”
封驭的呜咽和去尘的训斥叫所有少年心中都不那么好受,毕竟是一同走来的伙伴。他们眼巴巴望着秦基业,想劝却又不敢。
敢斗凑着秦娥道:“师傅太狠心了,我是怕去尘、封驭久饿不吃,要弄出大乱子来!”
秦娥为难道:“师傅有师傅的规矩,我不便劝说。”
丹歌忧心忡忡说:“这么下去两人还能撑多久,起码给些橡子吃嘛!”
秦娥点头起身说:“我斗胆劝说阿爷几句!”
但却没能抓住机会,因秦基业此时已到得宝卷身边,低声说:“原来封驭不肯习武,是杨去尘许了他当冢子的好处!”
“我这个表弟的妈出身微末,所以他从来不受姨父钟爱;后来,嫡兄长封牧死了,变得重要了,如今又觉得安禄山的势头已给压下去,杨国忠相爷位置能一直坐下去了。
表弟想叫去尘以后去家里,对俺姨父吹嘘此行他去江南的种种表现,说杨国忠都有意栽培他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