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是少年,边上虽没女孩儿,可也都兴高采烈起身去了。现在,就秦基业一人躺在勃兴的花草之中。
他仰望天边渐渐晦暗下来的暮色,心想道:“全伙人马差不多都习成武功了,过不多久,是该出山,接着去江左了。”
觉得出山前后的诸多事宜理应进一步考虑周全,可一点没有考虑周全的兴致,翻雨凹凸有致的面容与身姿一个劲朝他袭来,而受她嘴唇袭击的甜蜜感与震颤感又攫住了他整个身心。
“虽说敢斗、秦娥等人是少年,理应抓住转瞬即逝的春光尽情欢乐,”他心下想道,“可我自家也就三十三岁,几乎还不老。即便是我,在这春光明媚、春情洋溢的早春,也该当获得特有的欢娱……”
说曹操曹操就到,想翻雨翻雨便来,——他情不自禁躺在草地之际,身边顿时又有了那股子特好闻的气息。
“是俺。”翻雨喃喃说,“看见所有人都离弃你,自顾自去寻觅青春的欢乐,俺及时相伴于你而来了。”
“好,甚好。”秦基业有紧紧搂住她,就此打滚到天涯海角的巨大冲动。
“今天啥好日子,”翻雨用她迷人的胳膊搂住他的颈项,直视他的眼追问道,“大哥竟变得和蔼可亲,放众少年捉对踏春去了?”
“人生苦短,青春难再。”
“没错,一个能惜春敢悲秋爱感时的民族才有勃发的诗意,才出得了李白、王维、孟浩然和杜甫那样的大诗人。”翻雨用柔情絮叨自己最新的发现。
见翻雨又有亲吻自己的冲动,秦基业想起身,找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去。他唯恐少年们此时返回,给看见不该看见的景象:作为领路人的他终不能控制自己,趁一众少年不在,和翻雨亲得如胶似漆。
“对了,也该跟秦大哥说说西域的春天了。”翻雨见他有所担忧,先控制好她自家,再提出这个簇新的问题来,“其实,不用我说,你自家也曾亲眼见识过突厥国无数次的春天。”
“是啊是啊,那儿开春晚,收春早,整个春天大都只有短短的三五十天。”
“而那里的女孩儿家大都也是短命的,”翻雨微笑说,“短命的姑娘遇见短命的春天,爱春爱到何等地步,大哥可能理解并予以尊重?”
秦基业弃置所有的矜持与理性,主动起身,带动翻雨起身,急不可耐说:“走,去林子当中好好春天一回!”
翻雨哈哈大笑,腾然扑上他后背,把他当作骏马驾驭起来。
忽然,四周笑声一片,一看,却是众少年回来了,男的女的,头上戴花,手上持花,笑得也像是花儿朵朵。
“真该死!”秦基业大怒说,“不是都放你们一个时辰的春假了么?!”
“你没说一个时辰啊,”敢斗提出异议说,“不然谁敢回来搅了你和翻雨姐姐的好事?”
“我跟她的好事?”秦基业指着翻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