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说道:“郡主呀,如果大王下诏为朱老先生平冤,诏书里,给个什么理由呢?”
“嗯,就说是那个徐少卿诬告,谄害诚实平民。”
彩云笑道:“这可差了!大理司早有评语,这位朱老先生的那个劳什子剧本里,确确实实有影射盟国的王室丑闻之语,大王若是亲自下诏,就等于是指责大理司当年办案错误,这个可是不小的罪名,大理司一旦认了,必然有谏官弹劾当初审理的官员,轻则罢官,重则流配、杀头,也是可能的。郡主想想,大理司的官儿们岂不要拚命为自己辩驳么?”
“噢,彩云,我倒是没有这样想过!”伍静萱矍然叹道。
彩云笑道:“郡主向大王提起朱老先生的冤案时,大王是怎么回复郡主的?”
伍静萱默然不语,停了片刻,这才又说道:“嗯,你这话很有一些道理。可是,怎么又是我连累了朱老先生呢?”
彩云应道:“这位徐大人呀,来头不小。郡主可知这位徐大人的背景么?”
伍静萱立即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在朦胧小院里与文哥、周老师闲聊时,讲的有关于徐大人的一些琐闻。于是,她便说道:
“徐大人与玉林侯鲍家颇有渊源,是鲍家在府署里的代言人。”
“正是!既然郡主知道此人的背景,却怎么反来问我呢?”
伍静萱摇了摇头,道:“听不明白,你再详细解释一下,好吧?”
彩云说道:“大王立誓要娶郡主为妻,立为王后,此举得罪了青蒲侯乔家,想来,郡主不会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伍静萱点头,道:“可是,大王已经与乔家谈好了条件了,乔家也已经同意大王的决定了呀。”
“嗯,青蒲侯是满意了,可是,玉林侯却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相比于乔家的所得,鲍家更落了劣势,郡主想想,玉林侯这一派大概不会满意这样的安排吧?”
伍静萱点了点头,同意这个说法。
彩云又续道:“鲍家现在正在生闷气,惮忌乔家新得的权势,偏偏这个时候,大王又公开下诏,为一个草芥、蜉虫一般的小民鸣冤抱屈,很明显,大王真正的意思,当然是要借机整治徐大人,不可能再有别的解释了,是不是?”
伍静萱点头,道:“我明白了,在鲍家看来,为平民鸣冤是假,要借着这个由头打击鲍家,才是大王真正的用意。”
“郡主聪明,就是这个话。”
伍静萱道:“我明白了,怨不得大王总是以‘筹划远征事务,不得分心’为由,不肯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呢。”
彩云得意地笑了笑,她此时的神情,从容优暇,无复刚才的紧张局促了。这时,她的那一杯茶已经喝完,她便提起桌上的茶壶,又给自己倒了第二杯。握在手里,慢慢地啜饮着。
伍静萱叹道:“这位朱老先生的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