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窜,便知晓大事不妙,而今被人按住,动弹不得,不由得使出了求爷爷告奶奶的劲儿,一番威逼利诱,欲图逃脱,然而净因却是抬起头,对着苏暖暖沉闷说道:
“苏施主,拿酒来。”
苏暖暖面上斗气,眉宇不悦,原是舍不得数坛大酒,被净因胡乱糟蹋,那管家心慌慌,自己本就是刀尖舔血的狠茬,自然看得出净因这般面上随和之人实则内里下手狠辣,不知他要干嘛,不禁胡言乱语:“法师饶命,大侠饶命,看在佛祖的面子上,您可不能杀生呐,苏小娘子,您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快劝劝法师大人罢。”
“杀生?光天化日之下杀生,岂不是要被县尉大人叫上衙门一路追杀,不不不,贫僧只是想劝施主喝酒。”
“我不喝,我不,唔…”净因却不听他的,直钳住一缸比他脑袋大的酒坛,掀开盖子,朝他嘴巴,鼻孔里倒灌菊花酒。边灌边唤道:“将进酒,杯莫停,苏施主的酒可是人间至味,寻常银两买不到,大人今日既然来了,贫僧便请你喝上几壶,而后奉劝一句,好生做人,将来心里只可惦念她的酒,莫要惦念她的人。”
这像是和尚说的话么,苏暖暖气恼,不知何时起,净因就变了性子,将曾经的礼貌温和模样喝进酒水里去了,而今真是一副俗世花和尚的样子。却见得那人咕咚声不断,满脸都是味道浓烈的酒水,仿佛仰头坠进了酒池,根本无法呼吸,净因掌握好分寸,见他快要憋死,抓紧领口一提,一掌拍在那人胸口,中正平和的佛门内力入体,将他口鼻内的酒水震出。
寻常人灌水尚且窒息,何况是味道呛人的烈酒,那人跪在地上大声喘息,只觉得浑身骨骼经脉都被烈酒泡软了,此生再也不想闻到酒味与菊花香味,镇定之后当真是跪着求爹爹告奶奶哀求净因放过自己,净因洒脱一笑,竟是闻起苏暖暖:
“五坛菊花酒,几两银子?”
那人急忙摘下腰间钱袋,扔在桌上,足有银钱数十两,而后大气不敢出,落荒而逃,远了还听到净因一声呼唤:“常来啊。”不禁脚下一阵趔趄。
“唉走吧走吧,今天又没戏看了。”
“无趣,花和尚每次来的如此准时。”
围观之人见怪不怪,仿佛经常在霖暖酒铺面前看到这番场景,每每以为苏暖暖大事不妙,每每总有光头跳出来为其护法,起初引得街坊四邻闲言闲语,久而久之,却无人问津了。
霖暖酒铺本是两年前,方霖与她花了银两,在洛阳一角买下的一间废置布坊屋,青瓦红砖,厅堂虽然不大,却也不甚窄小,旁边围墙外栽了一颗槐花树,净因半年以前突兀来到洛阳,便寻到了她,顺手为她解决一桩祸事,而后在槐树旁靠着黛瓦青砖搭了一间茅草屋,长住了下来。
苏暖暖起初问他,你怎么一直不走,而今祸事是被你平了,可是你是佛门弟子,与我靠的这般近,名声不好。净因却是一笑了之,直言道,无事,天下之大,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