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可山风里却隐隐飘荡着死人尸骨的味道。
此地又突兀静了下来,辅公衍盯了眼前之人许久,许久,道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辅公衍神色细眯,似乎对这个浪迹天涯,无所事事的叛徒很不耐烦,终于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袖子,冷声说道:
“该把祖师的东西交出来了,留在你身上,太过浪费,不知哪一天你醉死异乡,它便失传了,着实太过可惜。”
“想要么?在我心里,来取吧。”李龟年指着自己心口,指头将青色衣袍压塌下去,神色淡漠说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辅公衍大怒。
乱葬岗上掀起了惊天大战,打得足矣说是震动天地,五光十色的内力在此处迸发,碰撞,将地皮都掀翻了半尺。又是李龟年看着破烂不堪的山包,寸寸断裂的竹子,甚至会想这番大战会不会惊扰了地下无数亡灵,是否在一夜大雨过后,有凄惨白骨从土里翻滚出来。
往来的人们算是注意到了二人,可是动辄崩石裂地的战斗,炸雷一般的轰鸣声,惊扰俗世,更无人敢靠近此地了。
终是斗了一个时辰,李龟年支撑不住,被辅公衍一掌拍在胸口,撞断数根硬竹,身负重伤,倒地吐血。
“自知内力不是老夫对手,还要死斗,你不是很喜欢弹琴么?《高山流水》使出来罢。”
辅公衍立在他两丈外,大袖一挥收住真气,道袍整齐,如若无事一般。
倒是李龟年青衫破碎,唇齿猩红,狼狈不堪,却抹去嘴角血沫,不住刺讽道:
“就是弹给你听,你也学不会啊。”
“找死。”辅公衍轻蔑冷笑,踏步上前,要擒李龟年。
“勿伤前辈。”数道尖啸般的破空声响起,三个年轻人杀进乱葬岗,为首一男一女脚步尤为迅捷,身轻如燕,十丈距离瞬息即至,刀剑合璧向他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袈裟披肩的光头和尚。辅公衍闻身回望,不禁一滞,这两个年轻人轻功很是矫健,比起他来分毫不让。
刀光剑影在竹林中回荡,辅公衍折了一根竹枝,以内力持之,硬如玄铁,陆远的戮刃,钩车剑诀附着横刀上,与他厮杀挥砍,竟然不是对手,一柄利刃被细软竹枝砍得坑坑洼洼,陆远提刀一看,见那拇指厚的横刀竟然缺了数个口子,着实令他目瞪口呆。
倒是方霖所向披靡,未曾修炼三日剑法,不曾施展陆远教他的《穰苴剑谱》,便以荧惑相力透过剑身,施展二星斩,虽然剑气屡屡被辅公衍躲过,可每次短兵相接之时,硬如玄铁的竹枝却是挡不住千墨星剑剑锋,被她一分为二,辅公衍不服,扔掉断枝,再折一根,复又断裂,再折再断,终于明白,宝剑便是宝剑,超凡脱俗,不是以内力御竹枝所能比拟的。
“女侠方霖?呵呵,好大气魄,剑法不怎么样,兵器倒是锐利。也不知道这等二流功夫,怎么刺杀得了安禄山的。”
辅公衍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