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安可得?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郡守仍然继续向人们说着其他地方发生的或大或小的袭扰。再过几天,当自己随霍去病将军远出壁垒的时候,恐怕自己要直接面临的“野死谅不葬”和“朝行出攻,暮不夜归”的场面还会多得多。当骠骑将军在皋兰下与匈奴主力决战结束后,自己在战场上看到的横尸或许会是齐渊,或许会是楼昫,或许会是眉队副,或许是天依。无论是谁,自己在整场远征结束之后,在再次活着见到临洮的城门的时候,或许不会再敢于去直视城头的旗幡。
从骠骑将军和陇西郡官之间交谈的内容来看,军队似乎可以在狄道休息两日——因为从陇西本地长城沿线征调的三千名有经验的骑兵还正陆续云集到临洮大营附近,骠骑将军一直要等到兵力配属上了,才能正式地出陇西,开始稳定长城西线的事业。看来在这两日中,天依或许可以托人到郡中去问问刑徒的簿册,好帮万安传话。
暮色四合的时候,骠骑将军和赵司马的属兵跟随两位将领也回到了原定的驻扎地,天依如是地向赵司马报告了他从前的小仆人的愿望。
“你管一个小兵做什么?”赵破奴一边喝着水,一边问她,“老是拿这种琐事来烦老夫。”
“不管他从前是什么,他现在是通书什的士兵。”天依向赵司马拜道,“他既然是通书什的士兵,我们做什官的,就有责任帮士兵解决问题。现在刚好部队进展到这里,这是他离父亲最近的一次机会了,我不能不管。”
赵破奴用食指静声敲着桌案:
“又是海国的传统?”
“是。”
赵破奴又捋了捋胡须,未几,抬头道:
“这个,我明天入陇西郡的时候会抽人帮你看看,当然,我和骠骑将军忙得很,我自己不会亲自去做。我让一直负责你们什的那个派员去。那个小仆人想托人捎什么话?他的父亲叫什么来着?”
天依遂把这两天中万安交代给自己的,他所有想对父亲说的话——三根牍片,呈予了赵司马。
“我只能找他帮你把这牍片送过去,恐怕那个小仆人要再看到父亲的回书,一时是很难的了。不过如果他父亲还在的话,我们可以告诉他他现在具体在哪个地方服役。这样如果我们打了大胜仗,他还能回来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太感谢使君了!我尽量把司马的话传达到他那里。”天依向他再拜。她道别了司马,回到营中,首先迎上来的便是张万安。这个十六岁的小少年,不住地问她有关于父亲的状况。
“这个只能明后天再看,阿安。如果明天进了郡府,他们在簿册中检索到了你父亲的名字,那他们会把我写的三根书简一并带过去,并且将他的具体位置报予你。你不妨歇息两个时日。”
听到洛先生如此交代,张万安充满希望地向她答唯。由于前几日路途辛苦,在陇西短休的时间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