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卿相,全国不都乱了套了么?”
“公子,你们汉地有多少人识字?凡识字的,除开那些家中有罪之人以外,总是给朝廷用起来了吧。为官为吏为士。”
“识字不多。可能二十个人里面有一个人识字,我也不清楚。”
“海国人人识字。”赵破奴提醒他。赵定北这才恍然大悟。
“你们海国是彻底的谋反之国。”二公子指点她们,“竟然想不别尊卑……”
“一个问题,是两个人懂这方面,两个人做决定,还是两百个人懂这方面,大家一块做决定,功效要好?在农事上,有两个发明农具的大匠还是两百个大匠,出的新东西多?”赵破奴对他的儿子们说,“她们两人只不过是海国的寻常人,到了汉地,居然能为我们做出这么多东西。这已经颇说明事道了。”
“但是,在汉地我们绝无心思谋反。”天依补充了一句。
“这是假的!”赵破奴直截了当地摇摇手指,“你去年在我府上受了这么多苦,受了我儿子这么些打,小乐正还差点给我的老二给害死了,你们不想谋反?我敢说长安的任何一个市人都想谋反,不是没有心思,只是不敢,生活还能持续下去而已。你们想谋反,让你们这种下民当家。现在把你们海国的史事都串起来,老夫就已经发现了。你们不谋反,教导府中的仆役识字做甚?去年做先生,发到月给就送出府去,不给自己留点,也不想手下管着奴隶。做甚?你们两是汉地从来没出现过的一种反贼,一般的反贼想的是自己身居高位,你们不一样,你们要想人人都身居高位!把海国发生过的事,搬到汉地来!”
听到父亲这段话,赵定北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他害怕下一刻父亲就将她们揭发出去。
到了这个当儿,天依和乐正绫自是肃然。但是她们并不准备伏跪在从骠侯的身前请罪,因为她们和这位君侯早已建立了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关系。既然他要了解海国的全部事情,她们就同他说。
赵破奴在讲完这些话以后,从自雨亭的靠椅上站起:
“但是,我不反对!”
“君父,您……”他的大儿子和老二一下蒙了神,都即刻站起来劝道。
“高祖是如何开国的?不是天命降临在了他身上么?”赵破奴对儿子们说,“他和豪杰一并举事,伐暴秦,顺天行事,算是谋反么?看她们海国那边,共和之国太多了,享祚也长远。难道不是天的福泽照临了每个人,人人控有天命么?倘若天命要来眷顾汉地的人了,眷顾你我、她们、天下的人,若顺之,亦不算是谋反。只不过,你们作为我的息子,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们要出事了,老夫也要出事,尔等也要出事。”
“君父,我们可以将她们现在就送去下狱,同我们脱清干系。”二公子直言不讳,用手下了一个杀的动作。
“你是素在洛阳,不知天下事。下狱了,汉怎么办?”赵破奴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