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漫言道:“她就在那里啊。”
是的。
他感觉得到她,她似乎真的就躺在那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也不知道是怎样打开的那口棺材。
棺材里铺着呦呦最喜欢的淡紫色小碎花布,她就躺在那里,一手攥着师姐的千年冰魄,一手抱着那只可笑的木头狸猫,脸色红润,除了没有呼吸,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歌舒瑾猛地回头,握住左凉蝉的肩膀:“师姐,你不是说她不会死么”
“是,她本来可以不用死,”左凉蝉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你一直不回来,她在雨中等你,又着了凉,病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歌舒瑾一怔,旋即双手又加了力:“你为什么不拦着她,你为什么不写信告诉我”
左凉蝉呵呵一笑:“你现在是怪我了你觉得她是因为我死的从荆州到京城最快的话,往返只需要十五日,你为何一个多月了才回来她本该卧病在床修养,却每天都坚持着去城门等你,披星戴月,风雨无阻我没给你写过信么恐怕你是陪着主上,根本没时间看吧。那个傻丫头,”她望了一眼棺木里的阿狸,叹息道,“她是真的喜欢你。而你呢妹妹是美丽的,纯洁的,爱哭的,所以你保护她,姐姐是丑陋的,肮脏的,坚强的,所以你践踏她。”
瞳孔骤然放大,又倏地缩小,黯淡无光,歌舒瑾的手臂颓然而落:“我没有,没有践踏过她,我是喜欢她的。”
“你喜欢她”左凉蝉一撇嘴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且不说之前,你怎么伤害她,就说这些日子的事情。喜欢她,就不会给她吃了一年多的醉梦,让她心智退化;喜欢她,就不会轻易地要把她送到瑛州,让她心灰意冷;喜欢她,就不会放任她与昙醒之见面,让她心慌意乱,备受打击;喜欢她,就不会一到京城便乐不思蜀,流连忘返。你根本不喜欢她,你喜欢的,是她喜欢你的那种感觉。归根到底,你是爱上她的那种情有独钟,奋不顾身的爱情。”
“不是那样的。”他反驳着,却已经不敢去看左凉蝉的眼睛。
可左凉蝉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她要趁这个机会,把一切都说明白:“你擅自做主,折断她的羽翼,把她带进一个温暖的幻梦,在她适应了之后,又擅自做主,打碎了这个幻梦。你知不知道,你让她活在梦里,梦碎了,她就不能活了。”
“好了,我知道了,”歌舒瑾垂头丧气地道,“我错了,我会改过的。师姐你叫她醒过来吧。”
左凉蝉拉着他的手放在阿狸胸口:“她没有心跳了
。她已经死了,不会再醒来了。是你自己,挥霍了她的爱情,她的生命,是你自己,亲手杀了她。”
在触碰到阿狸心口的瞬间,歌舒瑾使劲甩开左凉蝉的手,倒退出三步远,眼睛红红的,目眦欲裂:“我说了,不是那样的”
“那是那样的”左凉蝉抱着胳膊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