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父亲的海边的庄园里,有一片美丽的果园,我一度帮他管理那片产业。”
“你讲对了,”伯爵夫人对我说。“这是南方的梨树。一个卖花女给我送来的,她要我收下。觉得意外了,是不是?我还认识一些普通朋友,说不定在革命的时候,这能救我一命。”她笑眯眯地补充说,“我的上帝,毕竟在法兰西,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发生。”
“这不要紧的,夫人,”历史学家回到座位上后说,“哪怕再爆发一场血染法国那样的革命,”他审慎地环视一下周围,“象您这样才华盖世、通晓五种语言的人,是肯定能摆脱困境的。”
洛克起身,也走过来欣赏画,不料胳膊肘碰翻了插着树枝的花瓶,水流到地毯上了。
“您真是心灵手巧,”历史学家夸奖伯爵夫人说。此刻他背朝我,没有看见洛克干的蠢事。可是,洛克以为历史学家的话是冲他来的,他故意装出傲慢的样子,好掩饰刚才的笨拙:“这没什么,”他说,“我的衣服没有湿。”
伯爵夫人摇摇铃,有一个仆人来擦干地毯,捡走花瓶的碎片。洛克起身准备告辞,他低声咕哝:“既然家里的仆人没有经过严格训练,不知道把花瓶摆到合适的地方,那就干脆不用这些奢侈品,免得弄湿甚至碰伤客人。”
伯爵夫人立即出来挽留他,可他对社交习俗了解甚微,觉得离开时应该同大家随便打个招呼。他接连点了几次头,透过夹鼻眼镜,用冷淡而不满的目光把在座的人挨个儿扫了一遍。
“但是你还没见到德瓦西先生,还没推荐给我几个好演员。”夫人不让他走,问他,“您没有太急的事要办吧?请等一等,他在书房里整理文件呢。说好二十分钟就来的,可我等他有一小时了,不知道他在忙活些什么。”
她摇了摇铃。当仆人进来后,当众吩咐仆人:“去叫德瓦西先生来一趟。”
洛克听到要把他介绍给德瓦西先生,心里很高兴。便随便说了一个人,可夫人一听名字就回绝了,因为这个演员是玛格丽特。
“我有好消息,他们已经陷入困境,很快就会分手的。有一个军官在这里面起了作用。“伯爵夫人说。
“听说您不同意她来演出,”公爵夫人说。“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她平庸之极,毫无才能,言谈举止也令人发笑。”
“您怎么会认识她的,公爵夫人?”
“怎么,您不知道她最早是我在家演出的吗?我并不因此而感到自豪,”公爵夫人笑吟吟地说,“我无法形容,她的朗诵让人笑破肚子,为这事维·尼一直对我耿耿于怀。不过,我并不后悔,因为不这样,那位小姐可能会再来。”
“我以前一直认为她不坏。”一个年轻人说。
“她一窍不通,”公爵夫人说,“笨得象头驴!”
她的话引起了哄堂大笑。
“行了,这下我该走了,”公爵夫人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