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不断的审问我,他们很难理解一个被当成死去的人怎么还能活着回来。直到最高长官发了话,我才能接受治疗。但耽误的太久,以至于以后的每年冬天我膝盖上的伤都痛不欲生。
“你得理解我们,上尉,间谍行动太多了。”
“抱歉,不理解,先生。”我愤怒的回答,“你们要蠢到什么地步。我没有死在德国人手里,却差点死在自己的国家。”
“世事如此,这是我们长高给您的信。”他递给我一个信封,“看完立刻销毁,不管有没有危险,保密机构就是这么运行的。”
我本不想打开,但封口处熟悉的徽章使我不得不看。再后来,娃娃兵中的一个,在垂死之际要求见我。我坐着轮椅被推过去。
“艾伦?”
小伙子已经说不出话,他死死盯着我,咬紧牙关,憋着最后一口气。
“我们赢了,”我握住他的手,心里请求上帝原谅我的谎言,“战壕已从德国人手里夺了回来。”
他在弥留之际露出了微笑,然后闭上眼睛。我感到无比难过,因为他如此信任我,我却连拥抱他的力气都没有。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是医生匆忙间告诉我的。
我不愿哀悼这孩子,也知道人们很快就会忘掉此人。只是离开时,心里就有一种无人会发觉的哭泣的愿望。
“您能帮我寄封信吗?”我呼唤一位临床护士。
“当然,”她拿起来,看了看地址,又看了看我,“这是……\&“
“我明白现在是战争时期,但家人总是家人。”我耸耸肩,“我的德国血统不会比维多利亚女王更多。”
“说实话,您的字比人可丑多了。”
“我还能写字已经很了不起了。”我尽力把包扎好的右臂向上抬了抬,我们两个都笑了。护士很亲切地对我说,“不如这样,我帮您套上一个信封。”说着,她用钢笔抄下寄件地址。我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她红着脸问:“我写错了吗?”
“不,恰恰相反,你写的很对。”我淡淡微笑,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字和人一样漂亮。”
罗本很久后才来见我,他跪在我床前,如多年前我们一同睡前祈祷那样。只是当初我们无忧无虑,所求不过多吃一块苹果厚芝士馅饼。
“我害怕了,哥哥。”罗本艰难的说,“那些炮火,完全没有穿过去的希望。一瞬间灰飞烟灭,死得毫无价值,我……”
“没关系,没关系。”我对他说,“你是好孩子,我知道。”
“不!”罗本哭了出来,“我本可以救你,可我什么都没做。”
“听着,我的小弟弟,这就是战争。”我叹了口气,盯着他的眼睛说,“每个决策都很糟糕,有的蠢到不能停止,但军人的天职就是听令。你要活着,我们两个人,总有一个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