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托付。”
开封府:“再掌嘴!”
再次掌嘴过后,农夫吐出一口血沫,近乎惨烈地继续:
“如果面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难题,就直接束手无策了。想不出法子,捉不到隐藏暗处的假官差,找不到被沉湖的上告百姓。”
“那么说明,这座法邸责任心虽有,智慧却不足,这样的榆木衙门,依旧难以交托中牟重案。”
开封府:“……”
即将扔出去的朱红令签,捏了又捏,终于还是放回了签桶。
这回没给他的锋锐狂言、僭越堂威,掌嘴惩罚了,因青年摇摇欲坠的样子实在太过惨烈,根本让人不忍睹视了。
最后青年狼狈地伛偻下腰,以首触地,手撑冰寒的地面。
颤抖地垂着热泪说:
“原谅我尖锐刻薄,仿佛刺猬。在经历这么多荆棘折磨之后,草民实在已很难继续待这世界以温善。”
外头的围观人群,已经被震撼得鸦雀无声。
森严的法邸大堂内,亦一片寂然。
只有青年一次又一次以头砸地的声响,砰砰巨力,一如他先前硬生生把衙门口的鸣冤鼓擂破了的巨力,整个人的脑袋很快鲜血淋漓。
近乎癫狂。
极尽凄厉地哀求:
“——昭昭青天,朗朗乾坤!”
“求开封府彻查中牟!”
“求包大人您接办中牟冤案!”
“冤民暗守开封这段时日,已观察得包大人统下的开封府衙,有能力、有责任心、也有智慧,足以担当起中牟大案!”
“求府尹大人您接办,严查、彻查!”
青年悲鸣的音量很大,仿佛尖刀,狠狠地插进了人心最薄弱处。
共情涌起,同情涌起,激愤涌起。
外头乌泱泱围观的民众,也不禁跟着一排一排,一波一波,浪涌般地跪了下去。
附和着公堂中的农夫:
“求包青天彻查中牟!……”
“求包青天彻查中牟!……”
“求包青天彻查中牟!……”
左右两列杀威棒,镇都镇不下来。
民意汹涌,若洪水滔天,声势磅礴,给府衙造成骑虎难下之势。
可围观的百姓们哪里弄得清楚就里呢?
他们中的大多数,连中牟在哪儿,中牟出了什么事,都根本不晓得。
他们只是情绪被掀动起来了,于是就随大流叫啊叫啊叫,喊着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意味着什么的口号。
愚昧地义愤填膺,盲目地烈烈熊熊。乌合之众,无知成力量。
在这种汹涌澎湃的气氛里,包府尹忽然间平静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