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族里祭祀先祖,轮到我的大伯,如今这柳府的员外柳升当值,负责一应事宜。但不巧那年韦城祖宅祠堂突遭了雷劫,修缮未完,便将祭祀一事定在了这澶州柳府祠堂中进行。
结果......爹爹那次祭祀回来,忽地跟变了个人似的,面上惶惶不安,像似......得了离魂症,将自己反锁在房中,哭了整整一宿。不过,翌日天明,一切如常,他仿若只是忆及了什么伤心事罢了。
我彼时虽然年少,但也隐隐发觉有些个怪异。爹爹向来不喜人情世故,那几日却突然给好几位不曾联络的故交写起了书信,急急发了出去。甚至还收敛了家中的贵重物什,打包起行囊。
他说要带我出趟远门。我信了!
只是,出趟远门,屋里其实也并无留什么物什,他却又在院外谨慎地布置了许多机括,那种专门捕杀大型野兽的机括!从前为避着山中野兽闯入家中,爹也布置过,却不过是希望野兽知难而退,并无性命之忧的那种。但那次爹爹布置的机括上却是喂了毒,见血封喉的毒。
我知道事情并不像爹爹说的那般简单。
果然不待我们离开,九莲山的家中便闯入了一拨武艺高超的黑衣人。”
我默默回头看了眼竹梅,暗道中的她眼圈泛红,话语哽噎,想来是忆起了她爹柳平亡故的场景。我觉得自己应当说些什么,但似乎又没有什么立场来说,便是有,又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人,倒不若不说。
“爹爹为了护我受了重伤,幸得我们后来遇见了......一个侠士,但爹爹终究没有熬过去,不几日便故了。
我知道爹爹一定清楚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但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肯告诉我,便是临到了他生前最后一刻,都不肯松口。
他说,不要报仇,我们惹不起,躲起来过安稳日子便是,只要我平安无事便好。
但他又如何知道,有些事根本躲不过,有些人非斩草除根不可。退缩与忍让换来的,只是对方的得逞和愈发嚣张罢了!
可当年的我,尚不明白这个道理,辗转去了爹爹的一位故交家里。结果呢?一年平淡的光阴未足,那群黑衣人便寻了去。
那天,我永生难忘。
此起彼落地哭喊声穿破云霄,被冰冷的刀剑所吞没;烈日下蒸腾的血腥气弥漫院落,浸染了每一处草木石阶;院中横躺着好些个断壁残肢,森然惊悚,瞠目难绝,死不瞑目。
那些黑衣人简直是灭绝人性,杀人之后竟连个完尸都不肯留。便是彼时不过方一岁,刚会唤娘亲的慧娘,亦没有逃脱魔掌,被那个凶神恶煞地黑衣人一剑贯穿,死在了她娘亲的怀里。
我躲在装置泔水的污桶中,亲眼目睹了黄家上下满门被屠的惨状,眼泪干涸地落不下来。这许多年来,我没有一刻不在悔恨自己的无能,悔恨因为自己的缘故,害死了黄伯父一家。可我当年甚至连我